第七章：欢声笑语

“你的名字？”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艾德将手边的茶水推向她，随后双手交叠一下一上摆出一副极为正经的样子看着她。

少女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先拿起杯子小抿了一口，放下，看着眼前的艾德，一段模糊的记忆突然浮现，随之她诡异一笑，答道。

“赫兰斯，我叫赫兰斯”

“好的，那么赫兰斯小姐”，艾德语速稍缓，语气轻柔加上不知在何处播放的音乐，给人一种温馨放松的感觉，没有一般审讯时的紧迫严肃感。

“看您的样子，应该是外乡人吧？”艾德如此问道。

赫兰斯明白，这是一些场面客套化固定程序而已，所以也就没多想，直接点头回应。

艾德没有因为赫兰斯无所谓的态度而愤怒，他依旧以一种缓和的语气说道。

“您做的很对，那些家伙留下了很多案底，他们的下手对象多为离家出走的无知少女，少年亦或者着急回家且无反抗之力的妇女，迄今为止，他们这个团体几乎是第七次犯案了，如果算上未遂的赫兰斯小姐你的话，或许该说第八次”

“他们的人很多，几乎整个城镇都有他们的人，不仅跟大部分的罪犯都留有联系，而且因为是流浪汉很少有人会注意，所以他们从事着很多的*品交易，黑工…等违法活动”

赫兰斯耐心地听着艾德对自己的奉承，他先是夸赞了自己的行为，目的是为了让自己有一种认同感，从而方便降低对自己的警惕心理，拉近两者关系，如果自己猜测不错，他下一步就是说明自己的名字，然后想要握手认识什么的，反正就是给予自己好处让自己记住他。

估计他看上了自己的样貌而且实战能力不错，把自己雇成保镖，然后慢慢养成，暗生情愫吧，看执法者对这小子的反应，而且再加上自己的记忆。

官二代，艾德，应该就是他了吧。

“我叫艾德黎安，你叫我艾德就好了”

“我是一名冒险者，不过最近接到了剿灭这个黑恶势力的委托，所以就跟着他们一起调查了”

“话说你也是真厉害，自己一个人用刀鞘就把他们全打趴了，你是剑士吗，感觉很像哎。”

赫兰斯心中吐槽，这不是套我话呢嘛。

“是，不过是实战的搏杀剑术，包括我的衣服，也是抢了一伙劫匪的，而我现在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冲到艾德你面前把你制服”

“纵使我没有刀，双手被拷住”

带着些许威胁的目光，赫兰斯凝视着艾德，在那地狱般的洞窟中历练出来的一缕杀气释放出来。

此刻，艾德突然感觉到赫兰斯的身边环绕着某种红色的气息，同时自己的心脏突然开始狂跳，像是被某种猛兽盯上一样，一种若有若无的窒息感涌上心头。

不过他在稍微错愣了一会儿后赶忙恢复过来，而在此时赫兰斯也收起杀气接着说道。

“你不仅仅只是冒险家吧，那些执法者对你的态度很恭敬，年纪轻轻，又能接到这种委托，不是实力很强就是有背景吧，可是你连我十分之一的杀气都难以承受，官二代是吧？”

赫兰斯一针见血，丝毫不留情面地冲着艾德说道。

而艾德听到此处，脸上的职业性微笑也突然僵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奇怪，明明主动权应该是在自己手里怎么跑到她那里去了。

“赫兰”

艾德的“赫兰斯小姐”还未说出口，就被抢先打断道。

“你想让我帮你忙吧”

没办法，被戳破了目的，艾德便开始不再伪装，开门见山的表明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好吧，是的，不得不说赫兰斯小姐您的感觉很敏锐，是的确有招安的想法，而且按理来说，在大街上是禁止携带武器的，除非是要出城的且入证冒险者，雇佣兵骑士勇者一类才可以，而且就算如此也有诸多限制”

“赫兰斯小姐，你的东西都是抢来的，但是我以我的人格和我的城主父亲担保，我们不会过问你的身份目的出处，但是我必须要对你进行一段时间的监视，毕竟你表现出来的武力，危险性实在是有些高。”

“不过放心，我会在监视这一段时间同时雇佣你，协助我调查这个事情，报酬好处我待会儿会给出来，到时候你可以过目如果觉得不合理随时可以提出意见”

“总而言之，我肯定落在你手里是吧。”

赫兰斯打趣地说道。

艾德点头回应，接着便挥手示意，两名执法的警官便打开审讯室的大门，同时各自分别拿着赫兰斯的佩刀以及解开手铐的钥匙。

一名警官将佩刀放在桌子上，而钥匙则到了艾德手里，他亲自起身来到赫兰斯面前，低下头认真地给她解开手铐。

“啧啧啧，看来我以后就得叫你艾德大人了，当然如果你想听我叫你少爷或者主人的话，也可以哦，不过主人需要额外价钱啦，毕竟涉及到尊严问题嘛。”

解开手铐，艾德推开几步，赫兰斯原地站起身，活动了下身子伸展了伸展双臂，发出一道舒服的哼声。

随后，艾德就让赫兰斯跟着自己，他要带赫兰斯买一些合身的衣服同时为她寻得一住处。

走进服装店，赫兰斯的品味与诸多看似同龄的少女不同，她并不喜欢穿裙子，那下面空荡荡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

所以她特地挑选了一件有着内置口袋的灰黑色带兜帽白边风衣，再加上配套的长裤和皮靴，看起来帅呆了。

在地狱洞窟时，一场捕猎往往要持续很久，短则几分钟，长达数小时甚至可能一天都有，因此赫兰斯的作息并不算很规律，只是维持在死不了的阶段而已。

因此，在眼眶上，你可以看到那明显的黑眼圈，但是这黑眼圈如果搭配上赫兰斯那像是闪闪发光的红宝石一样的眼眸，似乎别有一番风味。

“决定啦，就选这套吧，先把衣服钱记账上，回头如果我会存钱而不只用于享乐的话，或许会慢慢还你哦。”

穿上这套衣服的赫兰斯满心欢喜地对着艾德说道，对此，艾德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对他来说，一套衣服的钱并没有什么，还不还也无所谓。

他的目的只是单纯地获得赫兰斯的好感，让她在调查中出更大的力就是了，虽然如此看起来有些无情甚至冷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艾德想的，为的，可都是这利亚特的平民百姓，或许这应该被称之为“大爱”呢？

总而言之，在这一天中，艾德帮赫兰斯买了衣服办了身份顺带找了一个住处，而赫兰斯也喜提一份保镖工作。

而办完这些后，时间自然也是来到了第二天，保镖也正式上岗。

…

第二天一早，艾德就端着早饭找到了刚刚起床穿好衣服的赫兰斯。

将一块三明治一杯咖啡放到床头柜上，他便示意赫兰斯一边吃一边听他说今天的安排。

“放心，赫兰斯小姐，你的任务是负责剿灭那群家伙，至于调查，我不擅长，你也不需要负责，我们只需要查出来了后等着剿灭就好了。”

听着，赫兰斯突然停下正在吃的三明治的动作，问道。

“那么，我们要等多久呢？”

这句话的表面上是在问要多久才能杀人，但其实就是在讽刺利亚特的治安实在是难以恭维，清除黑恶势力，居然还需要冒险者以及外乡人帮忙。

对此艾德仿佛是听懂了，轻笑了一声。

“确实，我不否认，这点上我们的确失职了，但是赫兰斯小姐你这点不必担心，很快，很快我们就可以见到了。”

随着话语声落下，赫兰斯也不在说话。

时间辗转而逝，这些天里不再有妇女遗失，变多的，仅仅只是一街边小巷里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当然，也不应该被称为尸体，烂肉，或许更为合适。

而在此之时，随着调查的深入，艾德终于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已经调查清楚了，背后的组织是一个非法邪教组织，信奉神明未知，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与那些人的有关事件都是他们干的。”

艾德一边说着，一边从他的内衬中扯出一张合同。

只不过它跟一般合同签的东西倒不一样，这是与其说是合同，倒不如说是遗嘱，遗书，生死状更为合适。

同时递出一枚印章。

“我们不会强迫公民去做可能会死的事情，除非是对上的是魔女或者发生了战争，起码这点我还是能保证的，如果你去的话，就在这上面印下章。”

平静地接过印章和“生死状”，赫兰斯小姐思索着某些事情，一时之间，紧接着嘴角突然开始上扬，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一个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是你的保镖对吧，我不去，那么你也不去，这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没有我怎么保护你的安全呢，艾德，你是不是这么想的呢？”

赫兰斯笑着问道。

艾德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如何应答，足足好几秒的寂静过后，这才答道。

“我本来就没有必要去亲自上场，而且，赫兰斯小姐，请你不要再以恶意来揣摩我的想法，我很讨厌这种行为，还有，你的监视期已经到了，这件宾馆房间的钥匙接下来的三个月都会在你手里，钱明天也会送过来。”

“那些东西不要的话，就扔了吧，赫兰斯小姐，我们就此别过，我不希望你承认自己的错误，只希望您改掉这种说话的习惯，真的很让人不舒服。”

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艾德就带着愤怒的语气离开了这里。

而把艾德气走的赫兰斯则是一脸的无所谓，望着手里的“生死状”，随手就丢进了垃圾桶里。

“用一句中二的话，强者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掀开左手的衣袖，一柄类似【皆斩】的黑色图案正坐落在手腕处，随后，一眨眼，图案便消失不见，变成最初的模样【皆斩】。

扯上兜帽，戴上夜晚维护“正义”而得来的钱买的面罩，赫兰斯小姐准备出击了。

无论如何，对方给予的恩惠都不能视若无睹，该帮的，还是得帮的，幸好现在，他还没走远，以赫兰斯的身体素质可以轻松追上。

…

八音盒的乐曲婉转悠长，遍布着祭祀场地的每一个地方。

没有人知道它来自于那里，只知道，它是一个带着发条的八音盒，只要扭几下，就会自动放出美妙的音乐。

众教徒一一走过，眼下却全都忽视，它散落在墙角边吹奏着无名的哀乐。

祭祀的繁忙工作，使得的每个教徒都是那么的紧张，而马上，马上，只要当它们完成这一切，就能步入那神明的“庭院”，到那时，他们所有人都能够幸福快乐的生活，那里就像是“天堂”一样，只有欢乐，光辉和爱。

然而在此之刻，或许需要先为“神明”献上礼物。

主教站在祭祀的五芒星阵旁，高举双臂，嘴里高喊着赞颂词！

“抬头望去，天空如此高远”（以下皆为古神语，切勿想象，切勿言说，切勿窥探）

“夜幕降临，繁星满天”

“盛世不在，末日降临”

“他们会强势归来，人类会汲取血的教训”

“他们来后，新的恐惧即将来临”

…

“他们从海底涌出，从地上崛起”

“从天空降临，他们无处不在”

…

“盛世不在，末日降临”

“他们即将强势归来”

霎时间，主教脚下的五芒星阵开始散发出血红的光芒，也是在这时，众教徒们同时一同唱起颂歌！

“盛世不在末日降临！”

祭品们一个又一个的消失，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逐渐转化为欢笑，大人们痛苦的哀嚎变为欢愉的呻吟。

末日降临，盛世不在！

八音盒依旧重复着重复过无数遍的音乐，却无人得知，它的旋律到底是人为还是@%+。

一往无前的勇士们勇敢的踏破房门，像是虐杀魔女一般勇敢地挥起刀剑，伴随着颂歌，教徒们毫无反抗地被勇士杀死。

鲜血染红了铠甲，腥臭味从他们手中的刀剑散发出来。

看啊，看啊，勇士们在此刻，多么像恶魔！

看啊，看啊，教徒们在此刻，多么像受害者！

看啊，看啊，可悲的人们，只是想要前往天国，只是为了追求幸福，却被残忍的杀害。

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难道，就因为做了些违法乱纪的肮脏事吗？

可那，是为了通向幸福的必要舍取啊！

他们的牺牲，都会记得的！

听啊，听啊，八音盒的声音多么得哀伤，连死物都会为逝者哀悼，而勇士呢？

惨死在他们手上善良的魔女又有多少？

愚昧啊，无知啊，残暴啊！

乌合之众从来不会发声！

大家都是一样的！

听啊，听啊，孩童的笑声多么悦耳啊！

听啊，听啊，大人们呻吟多么动听啊！

孩童们在害怕！

大人们在呻吟！

很痛苦的事，却如此的欢乐！

看吧，天国已经来了！

他们终将归来！

当人类亲手把自己的守护者杀死时，这一切就注定了！

神明回来了，神却死光了。